《精神奇谈》之《魔鬼圣婴》:04.弗洛伊德的癔症研究

一男子声称自己怀孕,并用验孕棒检测出阳性结果,这是他精神有问题,还是什么特别的原因呢?真相竟是……

《精神奇谈》之《魔鬼圣婴》:04.弗洛伊德的癔症研究

----====精神奇谈====-----

第一部

无限复活

通灵仙女

吸心魔咒

千里传音

孔雀明王

魔鬼圣婴

黄泉之路

06.魔鬼圣婴

第一章 胎神

第二章 冰岛毛皮鳟鱼

第三章 氯前列烯醇

第四章 弗洛伊德的癔症研究

第五章 奔豚气与中国古代心理学的应用

第六章 太平间

氯前列烯醇是前列腺素的类似物,具有和前列腺素同样的功能,是用来催产的,但不是给人用的,而是给母猪这些动物用的。只要产生了类似于氯前列烯醇的激素,母猪体内的黄体酮就会开始溶解,一旦黄体酮溶解,子宫就会收缩,胎盘就会从子宫壁上脱落,正常的幼猪就会出生。

当然,有些死胎是不会自己生出来的,所以氯前列烯醇除了用来催产,也用来给母猪清死胎,或者流产。这不是给人用的药。不过,这类药是兽用药,比较容易弄到,以前还有罪犯用来给女性下药,因为它还有催情功能,能让人或动物发情。

通常,给母猪催产用一毫克就够了,华姨可能在水里注射比较多的氯前列烯醇,小乔又操劳了一晚上没休息,身体也不好,药效在她身上就特别明显。我估计小乔的胎儿保不住了,心里替她难过,一直叫她坚持住,不要害怕什么的,可她太害怕了,没多久就晕死过去了。

这件事太突然了,主任怕影响不好,处理得非常迅速,小乔一下子就被送走了。谢哥目睹了过程,回过神后就一直骂华姨,说她脑子有病,居然找隔壁开养猪场的潘嫂要催产药,还是给猪吃的,当他是猪吗?他不应该来精神病院看病,需要来看病的是华姨这个老太婆才对。

华姨恼羞成怒,在门诊部就吵起来,又说养大儿子含辛茹苦的,这儿子居然不孝顺,早知道生出来就掐死算了。这对母子的矛盾太深了,怨恨到了爆发的临界点后,他们吵架就想要动手了,谁都不肯示弱。

老年二科的卢苏苏也在坐门诊,听到动静后,她就出来劝华姨,好声好气地将老人家带到了一边去。我本来也想劝谢哥,武雄就匆忙地从住院楼跑来,问了小乔的情况后,他就不顾还有工作在身,离开医院去找小乔了。半分钟不到,宋强也从门诊部后面冒出来,小乔现在最不需要闹剧了,我就拦住了宋强,让他带谢哥回原来的诊室去消消火气。

还好门诊部向来不太平,这么大的动静,其他人都习以为常了,不知道发生了那么多事。我头脑乱得厉害,在门诊部没办法静下来思考,于是就让宋强陪着谢哥。谢哥还在打嗝,我就让宋强给他倒水,同时交代水一定要喝,老这么打嗝可不好。

为了安静,我就想躲去医院的图书馆,可在去的路上,我远远地就听到华姨在数落儿子谢日华。卢苏苏对病人的情况不了解,也不好搭话,就一直听华姨哭诉。还好华姨也有一肚子的气,话匣子根本关不住,我隐约地还听到华姨问卢苏苏结婚了没,还没的话能不能考虑她儿子呢?可惜,卢苏苏早就结婚了,华姨只能继续在那里哭。

这是不开心,又疑云满布的一天。我躲到了图书馆后,没有去找资料书来看,而是坐下来拿出了工作本和一支原子笔,烦躁地涂鸦。涂了一会儿,我就写了一、二、三、四、五,想要总结今天遇到的所有怪事。

一、阳可怀孕,分娩时,胎儿为何失踪?

二、杨柯的前女友张七七人在哪里?她住过的房间为何会有那么多张我的照片?

三、拍照的人是谁呢?

四、谢华是个男人,为什么验孕棒显示他怀孕了?

五、最后一点,也是最关键的一点,偷拍我的人为什么要那么做?为什么要将照片贴在杨柯家?

日本侦探小说家横沟正史创造了著名的侦探角色金田一耕助,他在《本阵杀人事件》里曾写道:这件事中真正恐怖的不是如何进行,而是为何必须这样进行。很多悬疑惊悚小说都喜欢把桥段写得很诡异,杀人手法很奇特,但都忽略了最本质的问题——那些事为何必须这样进行?

这个人是为了吓唬我吗?那为什么不把照片贴到我的房间里?想必,这个人有办法自由出入杨柯家。这种心理很难捉摸,我又不知道对方是谁,无法做心理分析,一切的猜测都是徒劳的。

这五个问题,没有一个能解开,我很沮丧,便抱着头叹起气来。问题不会自己解开,我很明白这个道理,自怨自艾了一会儿,我就站了起来,在图书馆的书架中徘徊。图书馆的藏书多是外文原版书籍,但也有中文书,比如古代医学典籍、中医理论、西医技术知识、还有部分与精神卫生有关的小说。

以前在沈阳,我们医院也有图书馆,他们还订了两本“太平川”的小说,不过没什么人解阅。有一次,我难得看到同事借阅了《精神探》,便兴冲冲地问他读后感,结果他说这故事太假了,因为里面提到有户人家的女子都猝死了,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年轻人猝死呢。

学医的这么说,其实是很武断的,现在熬夜的年轻人那么多,长时间玩手机和电脑,容易耗损肝血, 引发眼睛疲劳、头晕,严重的会脑溢血、心脏停博而死亡。这些病例不在少数,如果有人做过全年统计,数据会吓死人的。

想到这里,我就不由自主地走到了文学类的书架,想看看有没有我的书。与精神卫生有关的小说特别少,我的书果然位列其中,摆在书架上。我这段时间已经写了一本新书,准备要出版发行了,如果医院也订购的话,我会十分高兴的。看到自己的书,我本能地就想取下来瞧一瞧,但手机就忽然振动了起来。

“杨柯?”

一看到联系人的名字,我就心急火燎地接通了:“喂?杨柯,现在是什么情况?”

“你最好来一趟。”杨柯不紧不慢地回答。

“现在吗?”我一面问,一面走出去。

杨柯嗯了一声,电话那头就传出一个女人在骂,谁偷了我的孩子,一定是这家医院干的,我要起诉你们,让你们全家死光光。不用说,我一听就听出是阳可在骂人,以前闹分手,她最喜欢骂我“你们全家死光光”。阳可现在变成这样,我也有责任,于是就去找宋强和谢哥,让谢哥和我去其他医院做个躯体检查,然后安排宋强去管一科的病房。

谢哥能有借口离开母亲,求之不得,不用我劝,他就配合地走了。在路上,谢哥还允许我随便摸,摸他的命根子也行,摸他肚子也行,啥都可以摸。做检查又不是我来做,也不必那么做,我就说什么都不用摸啦,你想得太复杂了。

等我们赶到时,我就让谢哥去做检查,送走了他,马上又去找杨柯。杨柯很受产科的欢迎,护士们看见帅哥来了,都找借口去搭话。阳可不买杨柯的帐,尽管刚动过手术,但她却一直躺在病房里骂人,杨柯只好站病房外。护士们一致认为,阳可疯了,没怀孕说自己怀孕了,而且杨柯这么英俊,居然给人家脸色看,估计是连眼睛都瞎了。

我很难过,也很害怕,走到阳可的病房外后,第一句话就是:“对不起。”

阳可本来还在骂人,见我来了就哼了一声:“你也知道来看我!为什么我打电话,你不接!”

“什么时候打的?”我不记得前女友今天联系过我,而且她的手机在包里,上午被我带到青山医院去了。

“我之前打过很多次,你在门诊部给那小贱人看病时,挂了我的电话!”阳可怒火冲天。

小贱人?我一听就知道阳可说的是杨果,那次阿丽和杨果得了恐缩症,我在门诊部给杨果问诊,阳可打过一通电话来,由于多种原因,我没有接,而且还挂断了。可那都是前段时间的事了,如此说来,阳可不是这几天才来到南宁的,她可能南下到广西好几个月了。

我本来还有负罪感,一想到这一点,也生气了:“诊室门后面的那些字是不是你写的?你在沈阳闹得不够,还想来这里毁了我,是吗?当时我们说好聚好散,都是假装客气吗?”

“我不是把你的稿子寄给你了吗?这还不够好吗?”阳可咄咄逼人,“现在还给你生了孩子,你倒是给我把孩子找回来啊!”

我一来,杨柯就退到了外面的护士站,他没有盯着我们看,但一定听到了这些争吵。我本来担心阳可气疯了,会提到我偷偷地写过一些书,那些书是杨柯很喜欢看的。还好,阳可更计较孩子的事,她等我来了就催我去和医院交涉,一定要把被偷走的孩子找回来,只要找得回来,她就愿意和我结婚,带我回沈阳去。

我赔掉一切,将执业医转到南宁,怎么可能又转回沈阳,执业医的转出和转入看规定是很简单,实际上很多麻烦事,这不是儿戏。我想到这件事,心中也有气,本来想转身离去,可杨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又来到病房前,可能想给我和前女友打圆场吧。

执业医的事让我多年的心血白费了,想到当年求学的艰辛,我就指着杨柯,开始胡说八道,想气阳可:“我现在喜欢男人了,喜欢这样体贴又帅气的男人!谁跟你回沈阳,要回你自己回。还有,你回去了就不要再来了!”

杨柯不给面子,也不配合我,听了就恶心道:“谁和你有关系啊?变态!”

护士不知道我也是精神科医师,以为我和阳可都是疯子,她们就在外面起哄:“杨医师,又来了个男疯子,你快连他也收了吧!”

不想,一个女护士却跳出来质疑:“同性恋不是病吧?”

“是吧?”别的护士不确定。

“不是吧?我记得国家新出版的精神病标准说同性恋不算病。”护士们学习劲儿提上来了,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。

实际上,在中国权威机构发行的《中国精神障碍分类与诊断标准》第三版中,新诊断标准定义得非常详细,同性恋的性活动并非一定是心理异常,同性恋不再被统划为病态了。

当然,以前由于时代的关系,同性恋被认为是性变态,有些人被送进精神病院治疗过,现在则普遍成为性心理障碍。新版标准的更改背后有大量的课题研究,和长时间的观察,是国家权威同意后才发布的,并不是随便一个人那么说的。

我学了那么多年精神卫生,护士门讨论时,当年学医时的种种知识点就从脑海中跑出来,想忘都忘不掉。不过,我并不喜欢杨柯,只是为了气阳可,没想到杨柯完全不配合我演戏。

我以为这样会火上浇油,阳可会更生气,她却忽然阴沉地一笑:“哼,你以为就你会演戏吗?”

“什么意思?”我站在门口,身子侧向杨柯,杨柯没有走掉,也没有再做声。

“我给了你机会的,你要是不那么绝情,我还会帮你。”阳可得意道。

这话没头没尾的,我估摸阳可脑子出问题了,便道:“我帮你联系父母,让他们接你回去治病。”

没有一个精神病人喜欢别人说他们有病的,这话激怒了阳可,她又炸毛了:“你这个薄情寡义的贱骨头!我赔了那么多年的青春,你就这么对我?我给你生孩子还不够吗?你要是再对我这么不客气,我就去你们医院告你,让你名声彻底臭掉!没有一家医院敢收你,废掉你这十多年的努力!”

这威胁对我来说是致命的,要学医的话,不只是大学那几年,从毕业后还有实习和规培,前前后后加起来是肯定超过十年的。

之前,国家又发布了文件,说2014年到2018年进入二级医院的要去省级基地参加培训,因为文件下发的时间巧妙,有些2014年毕业的医生也要强制规培。有人毕业后就结婚生子了,文件一下来又要背井离乡,抛儿妻女,以学徒的身份再学三年,重新开始,而那三年的收入连自己养不活。

医学界的这些求学路很复杂,尽管我上面说了那么多,但外行人无法体会这其中的艰辛,而这才是其中的一个难题。总而言之,阳可的威胁是打蛇打七寸,是要把我往死里逼,这一辈子的命运都捏在她手里了。

我被这话威胁,哑口无言,不轻弹的眼泪涌到了眼眶。阳可见我软下来,没办法和她作对,满意地笑了起来。我从没这么窝囊过,阳可趁胜追击,逼着我跪下来认错,认错就饶了我这一次。男儿膝下有黄金,被逼到没有退路的我,居然考虑了这个无理的要求。

在我动摇时,“看戏”的杨柯忽然就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,阻止我即将弯下的身子,然后淡淡地说了一句:“小姑娘,我劝你还是息事宁人的好。”

“怎么?要替你男朋友出头吗?”阳可不甘示弱,字字戳人痛处,“再怎么样,你也是捡我用过的二手货!”

杨柯的脾气更臭,我以为他会跟着吵,没想到他仍是一副不气不恼的样子:“这件事我已经查得一清二楚,你要玩,陈仆天陪你玩。”

“什么?”我回头看杨柯,他又把我的头转到阳可那一面。我心想,我的妈呀,杨柯是不是也疯了,和阳可抬杠干什么?她是真能毁了我的,主任也等着收拾我呢,不要瞎替我做主,好吗?

“等我出院,我马上去找你们领导!还要找媒体,抹黑你们,看以后有谁还敢找你们看病!连你们的执业医师资格证也要吊销!”阳可不依不饶。

杨柯没有阻拦,反而鼓励道:“好啊,请便。不过实话告诉你,这事闹大了,对你也没好处。你是怎么来这里的,你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。别说陈仆天了,你要是这么闹,这家医院也不会放过的。”说到这里,杨柯话锋一转:“这次回去,你不要再来骚扰陈仆天了。”

丢下这句话,杨柯就拽着我,离开了病房,也不让我回头去看阳可。奇怪的是,阳可居然没再说话,而是安静了下来。以阳可的脾气,没有继续闹,真是出乎我的意料。杨柯从早上就耗在这家医院,看来不是白待的,一定是在研究阳可的病情时,发现了什么秘密。

“等等。”我挣脱杨柯,停下来问,“你有什么把柄?”

“自己看吧。”

杨柯走回护士站,从那里的工作台上拿了一沓厚厚的影印资料,丢到我的怀里。我接住一看,第一张上面有一行大字:弗洛伊德的《癔症研究》。弗洛伊德是奥地利的精神病医师,也是很有名的心理学家,更是精神分析学派的创始人。弗洛伊德的著作很多,其中一本就是《癔症研究》,至今仍是我们这一学科的参考书籍。

我怀疑地翻了那些资料,心中猜想,谢哥和阳可都自称怀孕了,我也想过他们得了某种癔症,但谢哥验孕棒的显示是阳性,阳可也说自己有整个孕期的检测记录,这不仅是癔症能造成的。我随便翻了几页,本以为没什么实质性内容,几秒过后,注意力就被资料后面的内容吸引了。

原来杨柯刚才是这么个意思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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